身,刚要退回去,忽然被陆屿修拉住了手。
她侧目看陆屿修,刚好看到他幽深的眼底,有光一闪而过。
“妈。”
这是陈安梨第一次听陆屿修喊这个称呼。
在她的人生里,这是一件太稀疏平常的事,嬉笑怒骂,都会带出的字眼。在他这里却像是一生参不透的奢望。
“我来看你了。”陆屿修的视线凝望着前面的照片,“这些年来,我渴望摆脱你留给我的洁癖和恐惧,却又不得不活在这yin影下。我以前,心里对你没少怨恨,不过,以后不会更有了。”
陈安梨感受到陆屿修抓着自己的手收紧,带着坚定和怜惜:“我好了。你没等到的痊愈,我等到了。”
陆屿修低沉的声音明明是在淡淡的自述这件事,陈安梨却觉得他像是在心底里演练了千百遍,终于有一天说出这句话时的沉重和激动jiāo织,反而只能平静。
唯有平静。
“这是安梨。她是我的女朋友,以后会是我的妻子,是我在这个世上最珍视的人。”陆屿修侧目看一眼陈安梨,薄唇轻轻弯了弯,带着难得的释怀,“之前对你只有怨恨,但是这次,谢谢你,让我有幸遇到她。”
久久无法从这段话中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