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为王,母为虏,终日摏薄暮,常与死为伍!相离三千里,当谁使告汝······”
又是一个无眠之夜。这种声音,半夜里传出来,嘤嘤泣泣,吵得我心头烦得很。照理说,永巷隔着几层的宫墙,再到椒房殿,是没有生息的。可是,隐隐约约似乎总缠绕着我。我起身,推开门。外面的天就是一块黑布,将我头顶的天空遮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没有丁点儿星光,究竟是我看不到呢,还是,我已经不需要了。
我终于忍不住,披了衣裳,命清愁掌了灯,便往永巷这边走去。去永巷的路,很远,很长。没有宫灯,只有清愁和我。清愁很胆小,总是窃窃畏畏的。我便自己拿了灯过来,笑着对她说,来,往我身后。她也毫不犹豫的,咬着嘴皮,闪到了我后面,轻轻拉住了我的衣襟。我就这样让她依靠,就像从前的清愁依靠着我。我疼她,像疼自己的孩子。
我觉得这条路太阴冷了,就让清愁哼几首曲子来解闷,她便唱了起来,“碧波湖上采芙蓉,人影随波动,凉露沾衣翠绡重。月明中,画船不载凌波梦······”她声音细细的,很柔软,像那湖里的水。而我的思绪却因此无可遏制的再一次回到了许久许久以前,那碧波湖上,有良生,有清愁,还有采莲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