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会因此感念陛下的宽宏,回心转意也不无可能。眼下,东秦且离不开他,所以杀他不如留他。”
“留一个三心二意的人?”
“到底是三心二意,还是有所误会,臣恳请陛下至少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待查明真相,再行处置也不迟呀。”
赢桑喉咙有些苦涩,“你到底还是对他抱有希望。寡人却没这个信心。”
君臣二人沉吟半晌。良久,赢桑忽然问道,“太傅,你信命吗?”
话锋转过,他的脸上一派平静。
陈莫年低了头,不知如何作答,“臣惶恐。”
“寡人深信。”赢桑便悠悠道。
“王兄堪当天命之子,偏偏不寿。寡人不想做王,偏偏做了六载有余。你说,寡人这个王当得如何?”
陈莫年忙道,“陛下聪颖灵秀,坚忍机敏,上勤勉恭俭,下爱民如子,仁慈宽厚,臣以为陛下为王,不愧天地。”
赢桑苦笑了声,道,“太傅啊,这些年,我实也受了你不少恩惠,真是难为你了。我自认,并没有你说得那么好。作为一国之君,没能治国有方,便是无能。仁慈又如何,爱民又如何,这个国家还不是,风雨飘摇,岌岌可危?我爱百姓,百姓早已不爱我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