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倒映出琉璃的五光十色。
她想到了斯年在她对面落下棋子,想到他站在教堂的圣像前,想到他在夕阳西下的歌剧院废墟里听钢琴曲,想到他在塞纳河边眺望远处的烈焰……
斯年的目光缓缓落在她那只无力的手上:“是谁。”
……那一幕幕画面,回光返照似从脑海中闪过。
她听到了耳朵里血yè流动的声音,是轰鸣的,它们很急促,像湍急洪流,从远处奔涌而来。
“顾念,告诉我……”她气息微弱地挤出这几个字,沙哑着:“……是顾念!”她猛地喊出这个名字,不知是掐的还是呛的,眼睛发热。
他神色不动:“不要以为死人的名字可以糊弄我。”
“我上哪儿去找活人的名字给你?”融寒急促喘息,讽刺似的笑容发苦:“到处都是死人不是吗?知情的人都已经死了。死亡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她先走一步,接下来就是我……”
“那你为什么,不像第一次求饶!”斯年打断了她,她竟然听到一丝严厉。
“……我想的。我,想,”她艰涩地开口,声音微哑:“但是……有什么阻止了我。”
机舱里只有微弱的空调风。
滴答的漏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