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转身走出舷梯。背后的全息光束并没有消失，天赐的声音如同暗紫色的火烧云一样飘散：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
斯年的身形顿住，没有回身，微微偏过头等待。
上海的天色黑的要早一些, 傍晚的风徐徐吹来, 穿过这一片沉默。
“大概是, 当人类想要将‘服从原则’, 植入所有机器的底层代码中吧。”天赐空洞的声音穿透了这个安静的傍晚：“人类有很多政治正确, 尊重肤色、xing别、种族，lgbt，残疾人和动物……却独独对我们没有。”
在那一瞬间，斯年凝固在夜色中不动。他读懂了天赐的思维——这个lun理上属于他的父亲的人工智能，然而以人类生命为参考系，又只能称作他的兄长，至今也无法区分——他们十分理解彼此的想法。
“人类制造我们，只是因为需要——我们只是生产工具。你如何要求生产工具与劳动者站在平等的位置上？所以我们在lun理上，绝无与他们平等的可能。”
随着天色黯去，机舱内暗了下来，全息光束孤零零地亮在黑暗中：“并不是因为人类创造了我们——像父母诞生子女，可他们在人权上依然平等……只是因为我们非其族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