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了下帽檐以防被拔掉,转而狠拧她小腿肚,“信不信我收你皮。”[4]
话说得轻描淡写,却教人感受到真切的杀意。她不再乱动,喘过气来才说:“你神经搭错架啊,要背要抱好生……”
话未说完,一瞬失重,她落入稳稳的怀抱,下意识勾住了他的肩膀。
“裴小姐早说要我抱,也不会受伤。”阮决明语含三分笑意,眼神却是冷的。
裴辛夷躲开视线,搭在他肩上的手犹犹豫豫垮下,嗤道:“莫名其妙。”
标准双手横抱,该印进童话绘本,而不是由诡异如黑白无常的他们来戏仿。
贴在裴辛夷肩背右侧的阮决明的掌心还挂着油灯把环,玻璃孔与铁质把环时而摩擦出细微的“咣滋”声。油灯就悬在下方,玻璃罩口散出热气,好似能穿透密实的套装衣料,烘烤她,烘烤全身毛孔,令足底伤口变焦变烂。痛感反馈回神经中枢,如小刀片片剜心。
山路盘曲,幽幽暗暗看不见尽头,要一直走下去,一直剜下去。
有一秒钟,尽头出现海市蜃楼幻境。那是喧闹街头,少年手握长短刀,浅麦色皮肤在光下闪烁光泽,白衫与前臂溅了猩红色。好像听见了呼喊,他转过身来,漆黑眸眼含笑。他说:“我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