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不得好死,却是不大为女儿的离世伤心。
如今听裴辛夷连三姊女儿的百日宴都不肯赴宴,他更是郁气,心下叹这个家摇摇欲坠,甩手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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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怀荣身边除了护工,还有二太守着。二太消瘦了些,中年丧子的郁悒与惨痛,皆刻在了眼周唇角的细纹里。却是故意装给裴怀荣看,不化妆,每晚只擦薄薄一点精华水。牺牲这样大,倒是苦了她。
裴辛夷扬起微笑,说:“细妈怎么这样憔悴了,最近太操心了吧?”
何云秋还未答话,坐在床上看报纸的裴怀荣拉下老花眼镜,说:“是,你细妈近来好辛苦的,你有空多关心她。”
裴辛夷故作忧心道:“当然啊,四姊走得突然,细妈一定还未缓过神来。如果需要人说说话,我随叫随到。”
看似是体己话,其实句句命中对方痛点。何云秋的小把戏,裴辛夷学以致用。
“辛夷。”裴怀荣语调里暗含警告意味,令这场较量戛然而止。
何云秋把护工唤道身边,说:“你们慢慢聊,我让人送些差点过来。”
阮决明客气地说:“冇嘢,唔驶客气。”
何云秋笑笑,和护工一齐走出去。
门一关拢,裴怀荣还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