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得发皱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划过鼻梁,像是要辨别出真实的模样。在抚过唇的时候,她咬住了他的手指关节,牙齿一张一合,敲击出字符。
饮鸩止渴,终究抵不过渴望。水波荡开,他托着她坐下。痛感是刹那间的,而后不加以节制的拍合袭来,似要将分别的每一个难眠之夜的愁绪诉之。
灰蒙蒙的光线穿过原始的窗户照进,尘埃纷纷扬扬。他们如尘埃一般轻飘飘地下落,最后不存在于这个肮脏黏腻的世界。
重新呼吸清新空气的时候,裴辛夷打了一个喷嚏。身后披来一件大衣,她转头说:“雪下大了。”
阮决明轻“嗯”了一声,替她拢平整大衣的驳领。
雪洋洋洒洒,宛如给回廊的门装上了轻晃的细碎的珠帘。后院里盖了一层浅浅的雪。
裴辛夷突然生出意趣,探出皮靴踩上在雪上。雪还很浅,听不见一点儿咯吱声。
阮决明难得见她小孩模样,眼角眉梢皆蕴了笑意,“走吧,仔仔们该在等我们了。”
裴辛夷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压下眉梢,轻声说:“还不是怪你。”
阮决明端得清风霁月,含着笑意说:“怪我?”
在堂前找阿婆埋单的时候,阮决明还给了一笔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