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下去了,我也没料到就碰到他脸上了啊。”
“你真打我弟弟了?”一直沉默的高云歌也说话了,很冲动地走上前,但被另一个民警拦下了,是希望他冷静。
“二十年前我爸妈来温州打工就租在你这儿,我弟弟也是从小在这儿生活,”高云歌抖着嗓子,“老伯你怎么下得了手。”
“那是他拉绳子在先!”老伯大着嗓门,“他不拉绳子,我能气到打他——”
“别吵了!”
邵明音站在审讯室那扇大窗户的正对面,说那三个字的时候他的目光也没从梁真和高云霄身上挪开,有同事觉得事态差不多明了了,正准备去把门打开把人都叫出来,邵明音却制止了他。
“再等等,”邵明音看着审讯室里的那个人,“再等等,他们还没聊完。”
梁真和高云霄确实没聊完,打开话匣子的高云霄和梁真说了他父母为什么会来温州打工,又怎么因为工伤而失去劳动能力的。他父母那一辈还没赶上整顿,父亲在没有劳工协议的小厂里被注塑机压断了手臂,母亲又因为常年和车间里的胶水打jiāo道而得了血yè病。二十年前的他们普通的像每一个来温州打工的外地人,背井离乡以健康为代价的出卖劳动力,二十年后当温州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