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堂的独一桌是钱辛玫早早订下的。她家老黄小黄加她姆妈还有公婆,六个人。人均三百八的本帮菜家宴。唐方一早说好了送酒水,钱辛玫也没跟她客气,下午四点多就上门来,老黄小黄父子两四只手提满了大包小包。
“迭格西洋参呐,老黄美国带回来格,送把阿拉方老师去去火气。”钱辛玫乐呵呵地一个个礼袋拿出来:“迭格即食燕窝,上个号头泰国买回来格,侬随便切切,一天一瓶,譬如不如(好过没有)。”
唐方倒难为情了,有点哭笑不得:“侬做撒啦,来切饭带噶许多么子。”
“咦!”钱辛玫眉毛竖了起来:“侬做撒啦?侬现在勿是唐老师了好伐,是吾小阿妹,结婚怀孕了,阿姐吾送点么子勿来噻啊?真是!(你干嘛?你现在不是唐老师了好吗?是我小阿妹,结婚怀孕了,阿姐送点东西来不行啊?)”
“还有,迭两瓶蛇胆酒,倷爸爸补补,是阿拉老黄格一点心意。”钱辛玫下巴也抬了起来:“勿值铜钿格,侬勿要烦啊。(不值钱的,你别烦。)”
“喏,咖啡呢,侬现在度度皮(大肚皮),勿好切了,格包是山西红枣还有黄小米,老好格,补补血。”钱辛玫转头看了看在里间沙发上陪自己儿子打游戏的陈易生,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