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赖账?”周道宁笑着拿了两只蛋出来:“鸡蛋要的吧?”
“嗯,两只够伐?”
“够了。”
周道宁靠在中岛台边慢慢地喝茶,看着唐方做炒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几句话。每处理一样食材,唐方会笑着转身问一句:“培根切伐?”
“蘑菇切伐?”
“芦笋切伐?”
“胡萝卜摆一眼(一点点),来赛伐?”
她问得客气,他答得恹气,因为他终于成了一个外人一个客人。
鸡蛋打散,加了几滴白醋,她的手很稳,打蛋yè的碰撞声匀速又快速。培根切成了小丁,一滴油也不用,在平底锅里发出滋滋的声音,颜色从粉红慢慢变深。嫩芦笋在开水里烫两分钟捞了出来,留下嫩的头,其他切成大小均匀的碎丁,胡萝卜丁和蘑菇丁也在水里焯熟。周道宁看过很多次唐方做饭,却似乎第一次才感受到她为什么会喜欢做饭。每一次触摸洗切,大概都是一种治愈的过程,所以她从不厌烦,总是笑眯眯地做。可年少的他存着逗弄的心,故意嫌东嫌西。想起春天被唐方默默倒掉的那顿早饭,周道宁垂眸看着茶杯,茶水静谧,不起波浪。
冷饭在热锅中压碎,唐方倒下四分之一的蛋yè,迅速翻炒,颠锅炒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