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是先帝爷的太妃们住的地儿。先帝爷一驾崩,她们就从各宫挪出来,除了皇上老爷子颁旨上尊号的,其余都在原先的位分前头加个‘太’字儿。自此就再不穿花红柳绿的衣裳啦,上太妃院儿里吃斋念佛,过清净的日子。咱们从这条夹道过去,也算是条近道儿,不过宫里地方大,且得走一程子。像咱们这号人,单靠两条腿,坐肩舆的、坐二人抬的,都是里头主子们……嘤姑娘,还走得动吧?”
嘤鸣说是,“走得动。倒是劳烦谙达,为我白跑这好几回。”
董福祥嗐了声,“奴才是干碎催的,别的不会,就会跑腿。紫禁城那么大的地方,咱们一天能打好几个来回,脚底下跑出茧子来,比鞋底子还管用呢。”说着又笑,“不过姑娘和奴才可不一样,姑娘暂且将就一阵儿,将来出入自然有人伺候。到时候奴才要是有那造化,给姑娘扶个轿子,随舆行走,那奴才可得了人形儿喽。”
太监都是这样,见缝chā针地巴结,指着日后能挪窝儿,得高就,什么时候也不忘给自己讨个好儿。嘤鸣知道自己这回进来,绝不单是陪着老佛爷解闷儿这么简单,她也不会像别的女孩儿那样,心里有了底,就以大半个主子自居。董福祥的这些话,她只说谙达抬举了,“我进了宫,也是伺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