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敬上,说:“今儿难得好天气,嬷嬷出来松松筋骨?”
米嬷嬷接过茶喝了一口,没搭理他。不时回头瞧明间方向,喃喃说:“万岁爷这程子怕是忙坏了……”
小富说可不,“上年连着下雨,南省的水利,北地驻军的粮草,一大摊子事儿,老爷子忙得整宿不合眼。前头孝慧皇后大行,殡宫筹备完了还得奉移山陵,内务府刚呈了地宫图样来,万岁爷瞧过了,说不好,墓道和宝顶都要重新做样子……终归一场夫妻,主子爷还是怜恤孝慧皇后的。”
这也是得脸且亲近的奴才,才敢说这些话。帝后因皇后娘家揽权一直不睦,皇帝不给好脸子,皇后也是执拗的脾气,两个人打擂台,自大婚之后就各过各的,直到皇后过世。皇帝对先皇后,说感情自是全然没有,可就像小富说的,夫妻五年,不至于身后事也不闻不问。生在帝王家就是这样,枕边人未必是可心的人,但相聚也是缘分,到临了,风风光光送走,也算尽了心意。
米嬷嬷瞥了小富一眼,“你就嚼舌头吧,留神万岁爷端了你的吃饭家伙。”
“难不成嬷嬷还上主子跟前告我一状去?”小富嘿嘿笑,又靦着脸打听,“嬷嬷,听说纳公爷家的姑娘进宫来啦?这么看来,等孝慧皇后丧期一过,咱们又要迎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