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浪里平和地叙述前朝的政务,从盐道、茶道、瓷器,到水利、船务、军防。当然这些都是细枝末节,要紧的还是关于薛尚章御前呵斥那丹朱的事儿。
“那丹朱是孙儿身边的人,养心殿及军机处上谕,大多是他奉命传达。薛尚章因区区小事便对他恶语相向,恐怕矛头并非指向他,而是对朕有诸多不满。”皇帝微微前倾着身子,两手压在膝头上。他越是震怒,语气越是平静,略顿了一下道,“如今议政王大臣会议和六部实权,还有部分在薛尚章手上。天干地支二十二旗兵力,有六旗依旧是他掌纛。孙儿左思右想,旗务该整顿了,不知皇祖母意下如何?”
太皇太后点头,她很久不过问前头的事儿,听皇帝娓娓说完,抽出帕子掖了掖嘴道:“你大婚那日亲政,这些年我在旁边瞧着,一应都是好的。平定西北,压制朝中势力,当年几位叫板的皇叔都收拾干净了,也不差这一个。他不是说誓死效忠大英么,依我说也是,只有死了,才是最大的忠诚。可你暂且不能cāo之过急,那些旗奴认主,薛尼特氏执掌地支半数兵权,算来有上百年了,这上百年势力发展何其大,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皇帝道是,“孙儿自有法子撬动他的根基,皇祖母到了颐养天年的岁数,孙儿还为政务劳烦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