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切,不论是物件,还是感情。
边上的德禄看在眼里,有种说不出的悲情的感觉。万岁爷这是怎么了?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天下之主,是打算开始苦恋了么?他以前觉得这种事儿不可能发生在万岁爷身上,然而现在看吧,真是苦得像黄连似的。夜深了,万岁爷带着他的小匣子安置去了,德禄抱着拂尘站在穿堂前上夜。天上星辉迷蒙,他眯着眼睛望着,现在的心境,像万岁爷一样充满了忧伤。
只不过情窦初开的万岁爷,有时候的行径也叫人有点儿摸不着头脑。第二天散朝回来,他独自一人坐在勤政亲贤里,对着一张白纸看了半天,最后淡声吩咐:“给朕找把剪子来,再找根线。”
德禄不知道他要干嘛,但很快把主子要的东西都备齐了,托着金剪子道:“万岁爷,您要织补什么?奴才这就传四执库的人……”
皇帝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左手白纸,右手金剪,他开始剪圆片儿。剪好了在中间钻个眼儿,把线从那个眼儿里穿了过去。
没木棍怎么办呢,找一支笔撅断了笔头就是现成的。他仔仔细细把线的另一端绕上去,待一切完成时抬起眼,正对上德禄那张不明所以的胖脸,他也不理会,起身便上慈宁宫花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