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实在万幸,赶紧收拾好了出门,却在穿堂里遇见了德禄。德禄上来打千儿,笑着说:“主子娘娘,万岁爷视朝前留了话的,说让娘娘不忙回去,回头还要再传周太医来给娘娘请脉。”
还有什么好请的,她现在只想回头所,最好关起门来十天半个月别见人。他还留她呢,是嫌没笑话够她,等回来了好接着调侃她?
她抿唇笑了笑,说不了,“我大好了,替我谢谢万岁爷体恤,不必再瞧太医了。昨儿我失仪,下回来请安时,再向主子告罪吧。”
这几句话真是强自厚着脸皮,装得镇定自若。其实问问她的心,真想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她丧魂落魄的丑样子别人不知道,德禄肯定是知道的,她对皇帝干了那么失分寸的事儿,哪还能接着留在养心殿呢!
这头脚步匆匆往养心门上去,可一抬眼,恰好和影壁后头绕出来的皇帝撞个正着。他顿住了脚,也不说话,就那样傲慢地乜着她。嘤鸣暗呼冤家路窄,不得已朝他蹲了个安,要是他不理会她也就罢了,但他偏要奚落她:“怎么?眼见不妙,想畏罪潜逃?”
嘤鸣很沮丧,这里头内情连松格和海棠都不知道,她们俩虽垂眼侍立在一旁,耳朵却竖得笔直。她不愿意在底下人跟前失了面子,红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