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然后转身,走出了又日新。
德禄正在廊庑底下候着,寝宫上夜时正殿的门只关半扇,听见有脚步声传来便回头,见万岁爷抱着他的小匣子从东边出来,形容儿倒还是威严如故,但头发散乱,鬓边的编发垂落下来,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恶仗。
这是怎么了?铩羽而归?他忙上前引路,说:“主子爷,华滋堂里一应都布置好了,奴才伺候主子安置。”一面说一面觑皇帝脸色,“娘娘这会子yàoxing儿过了?”
皇帝摇摇头,迈着沉重的步子往西边去了。
洗漱完了方才躺下,可又瞪着帐顶毫无睡意,也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忍了好一阵子还是起身,打算再过去瞧她一眼。
檐下的一排风灯静静高悬,穿过南窗的万字不到头棂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皇帝的袍角轻轻拂过,像一道轻柔的烟雾,又日新案上的蜡烛只剩短短的一截,灯芯冒得老高。
烛火簌簌轻颤,他挨在床架子边上唤她:“皇后,好些了么?”
她背对着他,没有说话,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真厉害,火都上成那样了,说退就退了?皇帝也不知哪里中了邪,跪在床沿探身去看,一看她圆睁着两眼,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