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齐胜仙应该已经十五岁了,和其他身材近乎于平板的孩子比起来,他发育得很好,无论气味还是身体,有种活泼饱满的感觉。当时大院子弟有开智得早的,一直同他攀谈,到了后半夜,大家球也不打,在球桌旁围坐一圈,勾肩搭背抽烟聊天。白云天不喜欢扎堆,在他看来合群只是为了更方便自己即时看到他人出丑,却挨不过面子,也加入这个圈中。那个男孩正巧坐在他旁边,笑嘻嘻地看他,他一笑就鼻孔微露,给人感觉可爱,刚过了夏天,人都晒得很黑,他是其中最黑的,胸口上有一条肌肉线条,白云天那时候还不懂什么叫性感。但他记得那晚的景色,对方为首的那个男孩给白云天留下很好的印象,虽然他的脸已经成了一个模糊的符号,但白云天记得那种天真无邪的感觉。将尘封记忆翻出,与如今面前这张脸对比,竟可有九分相似,剩下一分,是时间给的装饰,他们转眼就到了为人父母的年纪。
北京话把睡了某人叫做“拍”,当时少年们的小圈子成员互相消化,到了后来大家互通有无,竟没有一个人“拍”到那个最大的孩子,他去了哪里竟也无人知晓,遂成永远的疑问,只给白云天留下一个夏夜里的回忆。当时的白云天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最后会给自己拍到,而且还怀了孩子,如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