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早已泛黄,薄脆无比,轻轻一碰就掉了个角,白云天啧道:“你小心点。”
辜松年点头哈腰:“是,是。”他看向报纸,这是一份一九八四年的《广西日报》,上面除了方块新闻,还有一段用钢笔所写的书法:「秋宵噭噭云间鹤,古调泠泠松下琴。皓月清风为契友,高山流水是知音。」字迹笔走龙蛇,精魂潇洒,看来白云天的字就是模仿其而练,可惜只学了一个形,神采全无。
辜松年笑道:“谁的字?挺厉害。”
白云天圈起手指,弹飞毛笔,漫不经心,又道:“齐胜仙的。”
“你说说你,这么多年都想着人家,又不回去看他——”辜松年主持正义,“我说,他可是把你儿子都养这么大了啊,你对得起人家吗?”
“对不起啊,那又怎么样?”白云天给自己斟了杯茶,放到嘴边,觉得烫了,复又放下:“我每次想回去的时候,都想,他能接受我丢下他的事实吗?我怎么解释?一想就多拖了几天,越拖就越难解释,越难解释就越不敢回去,越不敢回去就越拖……”
辜松年打断道:“得得得,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你当初跑路的时候,怎么不带着他们爷俩一起?”
白云天顿下茶杯,热茶溅了一桌:“你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