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攥着衣服,深深吸气,装作心平气和说:“没怎么,只是好多天过去了,想问问那位试验对象的情况,手术那么艰难,他到底为什么……”
她压住哽咽:“为什么非要坚持受那些罪。”
比起医疗机密,这种无关紧要的闲谈倒是显得好回答很多,舅舅想了想道:“我还真的问过,他那人性子挺冷,不爱说这些,架不住我想缓解他疼痛问了好几次,最后他就答了我四个字——”
他认真说:“为了求婚。”
沈禾柠涨满的脑中顷刻间轰响,炸出满腔碎片。
手术当天的分分秒秒都倾泻般回到眼前,舅舅当时描述患者痛苦的每一句话,全部成了尖长的刺,最后尽数落到男人病榻间的那句话上。
“哥哥想用这条腿,跪下来跟柠柠求婚。”
舅舅听出她声调不对,忙追问情况,沈禾柠愣愣靠在椅背上,低喘着反问:“舅舅,刚才我问你大家去支援的特殊理由,现在我替你回答,比如……你们唯一一个受尽折磨从手术台上下来的试验对象,是不是先一步带队去了灾区?”
听筒里猛地寂静。
“是不是那个‘大家’里面,本身就包含了试验对象本人?”
舅舅张口无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