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躺在病床上,轻薄的被子搭在腰腹处,露着半截蓝白条的病号服。或许是昨日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还未缓过来,他的眼神看上去有些空洞,并不像小护士们形容的那样流光溢彩。
看到倪音进来,他淡漠地扭开了头。
隔得老远,倪音已经感觉到了他的不耐烦。
也是,一大早被各色各样的面孔以各色各样的理由争相围观,就算是动物园的动物,也该发火了。
倪音走到床边。
“醒了啊。”
这是倪音和病人之间惯有的打招呼方式,一般以此开场,病人肯定有所回应,可时也却没有作声。
她顿时感觉,自己说了一句特别废的废话。
“感觉好点了吗?”
“嗯。”很敷衍的声音,甚至不太友善。
“伤口疼不疼?”倪音一边问,一边按捺着紧张,故作镇定地掀开他的衣角,低头去观察覆在伤口上的纱布。
纱布四白,中间一团殷红,没有扩大的迹象。
“不疼。”
她还想问什么,却见时也闭上了眼睛,排斥之意,游走眉间。
倪音有点失落,她收回手,替时也拉扯好被角。
“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