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事者,今夜的寿星公,走出便惊艳全场的女孩,害自己被开除的祸害静静地坐在墙头,微微喘息。
少女身后是整片黑夜,全银河的星光暗淡闪烁,光芒全都落在她眼睛里。
宛云着野玫瑰红的晚礼服,着他差点要开胶的皮鞋,以街角孩子都难以做到的娴熟程度,轻松地翻到墙面,在夜色中逃走了。
冯简依旧维持着仰望星空的呆滞姿态,良久后如梦方醒。只有脚下的凉意告诉他,这一切不是梦。他摇摇头,随手把纸条撕碎,扔到垃圾桶里。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冯简对“妖精”和“神经病”的理解,始终停留在那晚。
在更长时间里,那个女孩从高墙中轻轻跳下去的身影,仍然是和他头脑里“梦想”、“美好”、“自由”摆在一起的美好词汇。
——仅此而已。
这真的不表明他想她、需要娶她,值得娶她。
冯简扶着头,宛云昨天问他怕她什么。
比起宛云习惯从容做各种惊人之举,冯简想自己印象更深刻的是她的小腿——在碰到自己前,女生应该不止从墙上面摔下来过一次。鲜红血渍在柔白小腿映衬下触目惊心,她却满不在乎,不喊疼,连擦都懒得擦伤口,依旧淡淡地说话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