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她才轻声说:“比如说呢?我们该敬畏什么呢?”
冯简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通常情况下,如果人知道他该敬畏的是什么,那一般他就不再敬畏它。”在宛云无声地微笑声中,他吃掉最后一块食物,“晚间故事讲完,快睡觉。”
但那天晚上,冯简到底还是没在地上睡整宿。
地面虽然铺着褥子,但凉意依然丝丝地渗上来,山间刮夜风,吹得窗户呜呜地直响。冯简只觉得四处有风,而耳边好像还有莫名梭梭声,也不知是虫子爬动,还是他的错觉。
在一个浅梦里睡了醒,醒了又睡,浑身发冷,冯简终于坚持不住,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有了点闲钱后为何还要享受穷困的待遇,索性抱着被子摸上床。
暗光中,宛云正兀自睡得沉,然而美好的眉头轻轻皱起,似有无限倦意。冯简叫了她几次,她只肩头颤了颤。有一瞬间冯简觉得她像是沉浸在某个噩梦里,而且那个噩梦和悲伤有关。但下一秒,宛云随即平静下来,只梦里紧握着双手,依旧像个孩子。
冯简沉默地在床前站立五分钟,确定宛云没梦魇磨牙等恶习后,沿着床边悄悄躺下。
是被借宿人家养的鸡鸣吵醒。
冯简本人有强烈的起床气,生物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