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那一块分区,眼睛猛地被吸住。
一片黑暗,一片浑浊,就好像什么都不存在了一样。每一张画都用了冷色调,看上去格外的寒冷,比起前面那些暖色系,这里的确有些可怕。左容靠近了一些看——
黑色的天幕,枯掉的枝桠上停着一只血红色的乌鸦,乌鸦的眼睛很空洞,它看着远方,又像是看着画前站定的人。树枝底下,一座小小的坟墓竖在那里,看上去已经有好多年了。
黑色的乌鸦染上了红色。
左容一直以为宁竹的画永远是乐观向上的,她甚至最擅长画笑脸,还有日出。每一幅画都是生机勃勃,却没有想到她也有那么多yin暗的画作。左容的脚步停滞在画前。眼前的画是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穿着病服,她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四周一片黑白,只留下她头顶惨白的灯光。她的手上握着一把刀,刀上面沾染了血迹,血迹还在不停地滴着。小女孩的胸口空了一块,里面该安置的心脏,此刻落在地面上,被刀划过一道一道的痕迹。
明明是让人害怕,让人恐惧的一幅画,左容却读出了绝望和释然。
绝望。
她突然想,是不是在那一段时间里,宁竹也一直这么想着她,她是不是也想着见着自己。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