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得近了,她自然而然地靠过去,像只颤颤巍巍的小兔子,贴在他的肩头。起初是额头边角轻触,见他没有抗拒,遂将整个脑袋都靠在他身上。
她心情很好,有种大病初愈后的精神奕奕,声音里透着灵动跳脱,问他:兄长,你来看我,是不是代表我以后又能去你屋里了
他没有任何犹豫:我又没说不让你来。
她高兴地笑了笑,忽地像是想起什么旧事,语气低了下去,喃喃自语:我知道兄长是因为我的血,所以才待我好的。但是我不在乎。
她顿了顿,声音透出一抹娇羞,越发细软:不怕兄长笑话,我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用处。能被人惦记着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极为心酸的话,从她嘴里跳出来,竟像是一番豪言壮志,骄傲又自豪。
她要的不多,只想在他身上有个寄托罢了。等了十六年才等来的亲情,抓住了,就不愿再放手。
言喻之心里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他见过比她可怜万倍的人,在那些人跟前,他没有半点动容。她轻巧一句话,却瞬间打破他的铁石心肠。
上心就上心吧。
人这一辈子,总不可能事事尽在预料中。在这诺大的府里,除了他,她还能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