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的父亲一样也是个孤儿。
即便再早慧,这依然超出了一个十岁孩子的承受力。他想问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怜悯他那笨拙沉默的父亲,而他又为什么这样固执愚蠢,为了一段无望的感情众叛亲离甚至不顾生死赌了一生。
陆鸿昌挨了他一拳也没反应,回城之后,他几乎拾不起任何东西来,什么人都不见,亦无法投入工作,即使身在公司,也仿佛是个灵魂出窍的空壳子。回城当天淋了几滴秋雨,便轻易的感冒了,此后症状一天天加重,竟还发起了烧。一天深夜,保姆起夜,发现他满身酒气休克在客厅,险些因为酒后大量服yào而丧命。
陈润禾万没料到一场打赢了的官司要让她家破人亡。
李举一不肯见她,保镖也没有接到陆鸿昌的指令送他回陆家。猝死边缘的陆鸿昌更拒绝她的探视,同其他无助焦虑的病患家属相比,这个老母亲可怜的姿态显得太过可笑。
她原以为击败李砚堂轻而易举,到这时才觉察到,她的对手就像一棵生命力强盛到诡异的树,她砍断了它,却无法铲除它的根,三十年来它潜伏盘踞在她家里悄悄生长,已经长到足以焚巢dàngxué。刀砍到这根上,流血丧命的是她的儿子。
陆鸿昌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