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自己想要努力活下去,可是她不明白,这算不算一种苟活。
她在医院看见那个同学的父母,抱着遗体痛哭流涕,想到了自己。
如果去世的是她自己,会不会对谁都比较轻松。她的父母,应该不会那样伤心,或者,他们根本不会回国。
她还说对不起爷爷nǎinǎi。
她自己偷偷生了病,每天躲在房间不愿意出去,轻生念头一次又一次从脑子里涌出来。
尽管她一直努力与它们作斗争,可她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撑不下去,被黑暗击溃。
她还害怕,真到了最后一步,甚至无法跟老人好好说一声再见,以及感谢。
感谢给她一个家,感谢让她觉得自己有人爱。
信中最后一句话,被眼泪晕开,有些模糊,老太太勉强认出内容——
“此生遇家中二老,幸得纯良温厚关怀。我一生信佛一次,愿佛保佑二老,百岁无忧,安康终年。”
老太太强忍住情绪,将信原封不动放了回去,装作一切没发生。
她跟往常一样,和夏桑子聊了一会儿天,然后离开房间。
晚上老爷子从部队回来,发现老太太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问其缘由,当年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