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昨天晚上白鸽被他拥着,他看不见白鸽的脸。只知白鸽刚开始是僵硬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适应了很久,才把手从揪着的衣下摆那里拿开,揪住了邻珏后背的衣服。
白鸽比他高,脸便窝在他的肩颈里大哭。白鸽所谓地大哭就是一边小声喊着“痛痛”,一边小声抽泣,然后便再没有声音,若不是能够感到肩膀那里有潮湿的泪水,邻珏还以为他哭晕过去了,久未经发泄的情绪一旦决堤便再也止不住,却也只能像个被剪掉喉咙的鹌鹑一样发不出声音。
白鸽频频提到他妈妈,想也是这位素未谋面的女士对他影响深远,许是他从小就被别的孩子要稍微迟钝一点,那个活在白鸽口中的母亲恨铁不成钢地想让白鸽看起来聪明一点,撑死让他背圆周率,填鸭子一样想让他在某方面较他人而言出彩几分,或是什么怒其不争的打骂,外人难以知晓个真切。
这点邻珏却能理解,他小时候挨打时也不能哭,一度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纯粹的出气筒,另一方面却告诉自己怎么会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他甚至觉得这是另外一种意义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却没想到恰恰相反。
家庭果真是一个容易养出斯德哥尔摩的地方。
白鸽哭够了,便抬起头来,看到邻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