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等待的亲生母亲与弟弟,冷淡但大方宽厚的继父,加在一起也不能带给他实在的归属感。
有时候,陆羽哪怕看到一把水果刀,也能为它微闪的寒芒出神,从落地窗俯视楼底时,也会想,自己如果就这么跃下,会发生什么?
曾经这辈子的陆羽在他没觉醒记忆时,就在浴缸割腕自杀过。
醒来后的他嗤之以鼻,只觉得傻得透顶。
如果就这么死了,谁来保护阿筝,阿筝不就是别人的了吗?
可他现在似乎真的明白自己当初的想法了。死亡的确是逃避一切痛苦最快速的办法。
像当时那样,抱着阿筝的衣服,被他身上的气味安心地包围着,全身心地在温热的水中浸泡,手腕上流失的血液像是在慢慢抽光身体里的力气,将清水染成美丽的淡红色,舒适而刺痛。
就像是在阿筝的怀里,慢慢死去,这样的感觉也不错。
即便陆羽在艳阳高照的夏天,双手握着一杯热咖啡,但是骨髓里的寒冷之气却还是让他冻得牙齿发僵。
手是被捂暖了,可是心要由谁捂暖呢?
这样偏激和悲哀的想法被忽然的敲门声打断。
一向稳重的江流风风火火地闯进办公室,门都没敲,放下几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