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咬牙,慢慢闭上了眼睛。
“鞋带怎么松了?好险,差点绊了一跤……”车厢门口的女声自言自语道,过了一会儿,站起身来,继续往前走。
贝浩然轻呼一口气,猫着腰,将行李箱慢慢合上,推到了卧铺底下。
然后,他才躺回去,右手伸长,咔哒一声,将反锁解开了。
窗外的天色已然完全暗下了,一丝星子也见不到。风和严寒被火车的哐哐声挡在另一个次元,突破不进来。贝浩然盯着天花板,这才完完全全松了一口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胆子,竟然真的做出了这样的事。
刚刚,他被一股尿意憋醒,脚步虚浮地去了厕所,在门外跺脚等了一会儿,才见有人慌慌张张地开门出来。
“没素质!”贝浩然随口骂了一句,也不大声,纯粹是骂给自己听的。
结果被北风一吹,不小心钻到了那人耳朵里。
“你说什么?”那人猛地回过头来,脖子折成一个刁钻的角度,眉宇间的煞气直接到亮出了兵刃。
贝浩然被冷风和煞气一激,清醒过来,多年来的躲债生涯告诉他,这人十分不好惹。可独属于二十一岁的年轻人的自尊,又不同意他卑躬屈膝。于是,两者中和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