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耀没说话,还是不停地搓着自己的手。
其实他的洁癖症现在已经好多了,比起小时候那种严重到把手洗破皮的程度,现在真的是正常太多了。他能变得正常些,应该全归功于那个此刻正在绑石膏的哥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又变得不正常起来。
他已经洗了快五分钟的手了。
或许只是觉得厌恶,厌恶刚刚手足无措的自己。
只是因为看到手上的血,就又开始害怕起来,害怕得不能动弹。那个曾经带他走出心理疾病的人,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得到过任何回报。结果他受伤的时候,自己却因为怕脏,连重新碰他手臂的勇气都没有。
以前为治疗这个病而做的努力仿佛一瞬间都白费了。
“我哥他……他怎么样?”
“小臂轻微骨折,没有骨裂,不严重。”
“嗯……”
于夏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走过去关掉了水龙头,“别洗了。”他抽了张吸水纸递给了祁耀,“再洗皮都要洗秃噜了。”
祁耀愣了愣,接过吸水纸擦了擦手。他的手已经洗泡发了,手指泛白,皱巴巴的。
“你是我哥的朋友吗?”祁耀问他。
于夏点了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