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就像是一只田螺突然被人从壳里面扯出来那种感觉。我抱着那个布袋不停地扭,他问我:“你哪里不舒服吗?”
我摇头。他又说:“你不用怕,我以前是医生,你有什么不舒服都可以告诉我。”
我这种人要是会生病就怪了。但是身上也确实不舒服得很。想起来似乎还有些yǎng,所以我说:“身上有点yǎng。”他说:“等回到宾馆我给你看看。”我问他:“你不是说回家吗?去宾馆干什么。”他说:“我们家在花都,明天才有飞机回去,得先在琉璃住一晚。”
我承认那个时候我想歪了。我不相信他是我爸爸,所以总要给他想一个把我带回去的理由。我曾经听说一些有钱的男人会买十几岁的男孩回去,然后要他们像女人一样伺候自己。在他说出“宾馆”两个字的时候,我立刻就想到了那些事。
家在花都,明天才有飞机……这些东西都是我看不到的,当然也可以认为是借口。
从那以后我就不说话了。他一路都在问我是不是yǎng得难受,我也不回答。后来真的带着我去了琉璃最大的宾馆。走到前台的时候他突然问我,是想自己住一个房间还是和他住一个房间。我故意说想自己住。他于是又要了一个房间,但是指定一定要在他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