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来鲁王府宣讲他就避出城外练兵,让王修听他们讲,王修听懂了再跟他说。陈春耘跟王修笑:殿下不爱听这铜钱进出,也确实没什么有意思的。神庙刚登基时,北京菜市场只有大白菜。神庙当朝十数载,菜蔬米面河鲜海鲜从全国各地涌进北京,单只海产种类,南方都不能比。王都事你说,这算不算政绩,能不能被青史记一笔?
陈春耘还是笑:什么民心所向,民心在哪儿?我一个沾染铜臭满眼阿堵物的,只好说,民心在菜篮子里。
街上小贩悠悠吆喝,王修放下马车帘子。
王修到家,已近黄昏。李奉恕坐在书房里,手里搦着毛笔,听见响动,抬头笑一笑:“去哪儿了。”
夕阳拖着不走的余晖也尽数在李奉恕身上,赫赫而辉煌。王修摘了手套,走到李奉恕身边,沾一沾明亮温暖的光。
“怎么这个脸色。我听那班朝臣吵一天架都没事儿。”
王修压低嗓子,气流从他的嘴里微弱却清晰地带出声音:“锦衣卫抓了一个探子,自称从土默特部来,身上有九娘子之命。我问他如何自证,他告诉我一个人。”
“鲁山君。”
李奉恕愣了,看王修。
他当然知道鲁山君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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