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奉恕苦笑:“我又发疯了。”
王修握住李奉恕放在石桌上的手。日头升高,到底是夏天,一早便骄阳烈烈。凉亭顶漏下来刀子一样的辉光,雕刻李奉恕英武的脸。
李奉恕今早一醒来,发觉王修躺地上。他慌慌张张伸手摸,摸到王修打着小呼噜,怎么折腾都醒不了。他摸索着把王修抱上床,盖上被子。听着王修的呼吸声,突然想开了。
这段时间,是他在折磨王修。堂堂李家子孙,即便自怨自艾怨天尤人,也不能太久。
“看不见也能做我该做的。只是可惜……以后都见不着你了。”
王修眼圈一红,摄政王伸手越过石桌,捏捏他的脸。
王修跟李奉恕汇报最近朝堂的事情。大晏帝国的政治,存在三百年的骨骼,即便现在看上去病体支离,居然还在运行。好也好在这,坏也坏在这,食古不化,所以百du不侵。
上次摄政王存心戏弄朝臣说要提高俸禄,都察院整得一群官员跟走地鸡一样劳碌奔波,最后在千步廊上打群架。按照一贯传统,这不叫内乱,大家也挺自得其乐。王修现在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同室cāo戈”,他有点害怕。
李奉恕面色平淡:“仁祖皇陵被毁,凤阳城被焚,总要有人出来承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