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成个人!”
白敬沉默。他见过,见过很多。
高若峰咬牙切齿:“白侍郎,朝廷拿你当人吗?要抓就抓,要杀就杀,没死就接着用,你可真是又忠诚又顺从,可是值得吗?”
白敬的眼睛终于受不了日光,重新缚上黑纱。他从头到尾都很平静:“若是区区我个人利益得失,便谈不上值不值得。若说忠顺,逆命而利君谓之忠,君正臣从谓之顺。以忠顺奉国奉君,我所奉正道,九死无悔。”
高若峰大笑:“你不惜逆命而利的‘君’,真的正吗?君正,为何会有我高若峰?”
白敬又递给高若峰一只酒壶:“我所奉之道,你看不上。你犯上作乱,我必除之。你我缠斗这么多年,最后到底也不是朋友。”
哭声越来越大,夹杂着陕西小调。俏皮的歌词描写家乡,带着哭腔唱得无比苍凉。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活着。种地是为了活着,反出家乡也是为了活着。
高若峰闭上眼,终于还是问了:“白侍郎,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办?”
白敬微微垂着脸,眼上缚着黑纱,让人琢磨不透他的表情。高若峰绷紧身子,恳求地看着他。白敬手里攥着红色同心结,他想着《屯田议种疏》,想着右玉。
“除了进凤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