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都在。”
海都头大笑:“正是!陈官人,我也忙去了!”他圆胖的身材异常灵活,伸手一dàng桅杆上的绳子,dàng进荷兰军舰,一刀劈下去,扑满脸热血,蔓延到他呲出的金牙上。
陈春耘第一次看到这样惨烈的海战。他维持着稳定的气势,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血色。他面色惨白地站在余皇上居高临下看着刀剑qiāngpào的屠戮。荷兰军人亦很善战,疯狂地砍杀。一个年轻的荷兰指挥官被砍了一条胳膊,看都没看从身上掉下去的肢体,用唯一的手臂跟海盗肉搏厮杀。荷兰军舰主桅杆往下一倒,军舰上的旗一头栽进海面,年轻军官惨叫一声伸手去抓,被人一刀捅个穿。
“他们是为祖国而战。你可以认为,我们也是。”
曾芝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陈春耘的身后。陈春耘看到曾芝龙又开始发抖,他可以控制着自己表情古井无波,可是抓着船舷的手却抖得停不下来。
曾芝龙抬头看飞扬的晏字旗。余皇主桅杆顶端火色燃烧的金线绣旗,全都看到了。
陈春耘深深吸进一口,再缓缓吐出来:“我能理解。”
曾芝龙摇头:“你现在理解不了,但你很快就会理解。杀戮停止,你便可下船去‘调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