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感觉了,胳膊肘抱着梯子摇摇晃晃下去的。伊勒德三两下铲了雪,下了房顶,脱了谢绅的手套一看,立刻用雪搓谢绅的手。谢绅压低声音:“是不是完了……”
“不会。”伊勒德声音平静温和,“你等会儿,搓搓就好。”
谢绅见过太多手指脚趾被冻烂活活切掉的人,在辽东都不稀奇。伊勒德用雪搓谢绅的手,谢绅几乎没有感觉,伊勒德十分耐心,小心翼翼。回血的一刹那谢绅差点喊出来,伊勒德高兴:“疼吗?有感觉吗?”
谢绅慌张点头,伊勒德拉着谢绅进屋关门。两个人劫后余生坐在地上,伊勒德解开领子把谢绅的手揣进怀里。
“别动。”
谢绅感觉到伊勒德心狂跳。屋内没点灯,谢绅听见伊勒德愤怒的声音:“你怎么就跑上去了!你这手冻伤冻坏了要怎么办?”
谢绅换过一口气,眼角还挂着疼出来的眼泪结的冰:“不铲雪就得死,顾不上那么多。”
伊勒德沉默一下:“你的手很有用。我还指望你大展宏图呢。那个范大学士着实讨嫌,你难道比他差。”
谢绅笑得很骄傲:“我当然不比他差。”
伊勒德揣着谢绅的手,一只手撑着脸:“你千万……好好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