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口。
她是不驯的,对人没有热情。可像她那样的人功课不好,才华又不突出,又过於耽溺於自我——有什麽好骄傲?可是,她就是一副与我何干的冷淡。不合群、孤僻虫一个。
果真物以类聚,却又不尽然。她的两个朋友——他想,大概是仅有的两个,都十分活泼开朗爱发笑。一个是校际演讲比赛冠军,伶牙俐齿得连他都招架不住;一个是康乐活动高手,静则书法绘画,动则舞蹈唱歌,十八般武艺样样都通。两个人在班级都相当活跃,人缘好得很。算来算去,就数她最差劲。他暗暗比较,怎麽看,她都像珍珠堆里被挑剩的牡蛎壳。
三人jiāo往,却又安然。他怀疑,她似乎不懂得什麽叫自卑或者自惭形秽;还是,她对自己实在太有认识,自有她自己界定自己价值与生存的方式?他实在很想知道。
不过,他从来没有问过她。错过的,就错过了。
他不晓得女孩子聚在一起都谈些什麽,只是有一回,他从廊下经过,截听到她一句话:天涯何处无芳草。
他还是不懂她究竟在想些什麽。
美术课一星期只有一堂,扣除掉与假日相冲突的时间,他与她相处的日子实在不多。两个人却倒是常常在课外相遇。他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