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几了,老头一个,已经没有少年时那种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山上去冻冰棒看流星的热情与体力了。
「夏生,」他看著大半个身子倚著他桌子的徐夏生。夜晚的校园很静,轻轻一句话都会引起回音。「我说过我会很忙,你还是先回去好了。」
早上她打电话来时,他跟她说他会留在学校,原是想回避的。他需要好好想一想。但她却跑来了。她不喝他泡的洗笔筒里的咖啡,一双眼仍清醒无比。而他咖啡喝多了,反倒头痛起来。
「你忙你的,不必理我。」她走到窗户边。窗户外隔著一道围墙便是马路,偶尔有车子吵人的扰嚷而过。
「那麽多年了,这个教室、这个情景还是没有变。」她摇头,像不可思议又像感慨。
沈冬生有意无意接口说:「是啊,我跟这个教室一样,也是很陈旧了,没什麽特别。所以你别再浪费时间了,赶快回去吧。」
徐夏生回头,像要笑,终究没有笑。「你总以为我还是十八岁。」她走回桌边,拿起他喝剩的咖啡,说:「这个你还喝不喝?」
「不喝了。」咖啡还是微温的,但沈冬生没胄口了。
他以为徐夏生拿了要倒掉,没想到她却捧著洗笔筒一口一口喝起来。
「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