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
“爸，您还没睡呢？”
秦父的声音透着一丝疲惫的沙哑，先是询问了他在哪里，接着便叮嘱他睡醒了早点过去医院，秦培后怕地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催他现在过去就好。
顾凌谦对他的声音极为敏感，他虽然困成狗，但却睡得并不踏实，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烦恼的事太多……
然后很不巧的是，他偷听到了秦培说的话，那句“我会早点过去”梦魇一般缠着他，睡个觉比打架还要辛苦。
右胳膊被压了一晚上都没了知觉，秦培醒来后一边揉胳膊一边扭脸去看顾凌谦——趴在桌上睡觉一点也不舒服，他变换了很多次姿势，但唯一不变的是脸始终朝向秦培。
秦培目不转睛看了他一会，还是没克制住摸了摸他的脸。顾凌谦在他后边醒来，刚要打个招呼猛然便想起凌晨那通电话，眼睛闭得更紧了。
顾凌谦不醒来，秦培也不忍心吵他，他也做不出不告而别的事，便蹲一边耐心等他睡醒。
他不想凌谦醒来后看不到他……
对付秦培的小手段，顾小少爷多的是，可偷来的时间总是会让他有愧疚感，强撑了二十分钟他就爬起来，做出一副他才刚睡醒的样子，说了声“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