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都想不到,我九岁之前不知道自家穷,班上同学穿一两百的鞋和衣服,她给我买三四百的。”
聂铮终于捕捉到一丝头绪,童延妈。
但眼下,童延哪像是目的明确地向人诉苦,分明就是个满载不堪负荷,兜不住往外漏水的罐子。
到底是什么在一晚之间把童延背脊压到直不起来?
聂铮怕太直接莽撞把这又脆又硬的罐子一下击碎,只好抽着言语间的空隙,顺着词不达意的孩子问:“你刚才回家了?”
童延本就有些缩着的肩顿了下,简单一个字作答,“欸。”又顺势抬起胳膊用手抹了把脸,而后接着絮叨,“……就是因为我没爹,我妈不想让我比其他孩子再差些什么,才宁可自己辛苦些。一直到我十岁以后,她收入比不上以前,我才知道什么是穷。”
“后来,老太太生病时,家里没积蓄,就是因为以前她把钱都花在了我身上。”
聂铮直接捕捉重点。童延的重点就是:他妈对他好,很好。
即使一直认为童女士教育方式不对,就连聂铮也承认,这位母亲,在她有局限的眼界之内,算是极尽可能地疼孩子了。
正因为受过这份“极尽可能”,明知母亲曾经的谋生方式成了自己前路上的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