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窄短的影,乔奉天一瞬以为是他眼花,是他的错觉。
直至靠近了,她哑哑出声儿了,才知道不是。
“奉天啊。”
乔奉天破天荒开全了家里的灯。
他从卧室里取了条簇新的裤子让林双玉换下,宽松柔软,全棉的好料子。他把干净的一只裤腿夹在腋下,脏了的一截攥在手里,低头站在池子边上,开温水一圈圈轻轻地搓揉。
衣上的味道遥远陌生,又仿佛就藏在心底触不可及的深处。
泥点子很容易洗,干涸的只要用水润湿,指甲抠一抠就能脱掉。乔奉天挤了一小泵洗衣露在掌心,打发出绵密的泡泡,再拿指头尖舀着往衣料上抹。
小时候在家里帮着洗衣,皂角粉的用数都是要克扣的,讲究的,不能浪费不能多的。
林双玉背对着他坐在客厅沙发,手里端着杯温开水。临时找不到余裕的纸杯,乔奉天用的是自己的喝水杯。
“您怎么……一个人就来了,也不来个电话,家里就阿爸一个。”
林双玉没接话,一迳坐着。
乔奉天抿了抿嘴,不追问,抬胳膊蹭了一下发yǎng的鼻尖。
独自离开郎溪来到利南至今,林双玉来的次数屈指可数。以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