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斯琦每晚都要先去她房间掖一轮被子,关一轮灯。
郑斯琦蹑手蹑脚,把郑彧丢出来的一截藕节似的胳膊塞回褥里,郑彧闭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又抽了出来,郑斯琦无奈再塞一遍,再丢,再塞。这么你来我往大战了三百回合,以致郑斯琦心说这丫头是不是醒着的。
他学着乔奉天的样子,也温柔地拂开了落在郑彧颊上的一绺头发。
除开最开始的几次触碰之外,郑斯琦承认他对乔奉天的每一次的伸手都是有意的,都是有蓄谋的。那个心态就像好比逗弄一只柔软的白兔,碰一下他的耳朵,惊异它的一次细微的战栗,于是便更想看,更想再多触一触。这种近乎恶意的隐秘诉求,郑斯琦没办法明说。
已经是端架子装样子维持了十几年的中年人了,就算是喜欢人,也要正正经经,瞻前顾后,想得清清楚楚。
何况郑斯琦根本还确定不了这东西是什么。他确定他自己不是同xing恋,他确定他俩之间有巨大的差异,他也确定乔奉天并不是他的审美。
但确定有什么用呢,这种问题,这么复杂又无解。
脑子里一刹闪过乔奉天戴他眼镜抬头的样子。郑斯琦能确定,他当时一瞬间,像水银针一样忽而急速高拔出均温线的情yu,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