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生气,几近怒不可遏——“早怎么不说?我那时候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乔奉天替何前开车,看他仰面,依旧闲散,半卧在副驾驶上合着眼。肚子上双手jiāo叠,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指头。
是一个月前觉出了不适,喉咙痛,扁桃体便随着红肿。起初是当小打小闹的受了寒,上了火,囫囵吞了一周的阿司匹林和999,。只是觉不出日渐好转,倒像是日渐愈重。一时在意起来,才发觉不单是喉咙扁桃体,腹股沟上的淋巴结隐隐肿胀作痛,口内溃疡多了三四处,腋下也生了一小片密集的红疹。
何前乔奉天这样的人,心里年年日日埋颗不定时的雷,顶把高悬的剑。有人小心谨慎瞻前顾后,就有人比谁率真地去不信自己就倒霉催的真中了弹,以致时常记不得,总有人得是那概率里的一位小数点。
说不怕是假的,强装镇定地继续维持着生计,正常上班打开,从有意识到几乎确定百分之六十,他辗转难寐,好的坏的最坏的,心理建设他实做足了整月。
临门一脚,差口气儿,还是告诉了乔奉天。
“真要中了,早查晚查没区别。”
“放你娘的屁。”开车不宜动怒,乔奉天压抑着情绪,只骂了一句就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