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大学老师,好,拔尖儿的,拔尖儿的人上人……”
说完于是不明白了,“那您这样的人,怎么和我们奉天jiāo上朋友的。”林双玉不自觉地自嘲一小,既瞧不上自己,也瞧不上生长这里的子子辈辈。很多时候,自嘲的背后是巨大的自怯与自负,融进观念里融的太密实,以致每一句话,每一个行为,都有若有若无的隐喻。
郑斯琦推了下眼镜笑道,“人际jiāo往和身份地位其实无关。”
这句话说出来轻飘飘,需要身体力行。可能做到的人太少,故而林双玉不信。她觉得这是句超出她观念里的狗屁,但又不好直捷地反驳。她摆摆手,低头又铲了一锹芫荽,“那怎么能没关呢。你就说说,像我们这些个泥地里长出来平头老百姓,有钱的有权的,那能和我们当朋友么?”
郑斯琦继续温和解释道,“您说的这些都是极端化的东西。”
林双玉飞快地抓住了她在意的“中心词”,眉心一蹙,挂满浓重的无奈与忧愁,“是,极端,我们这些人不就是极端么。”
观念上云壤之别,轻易开首地谈话又轻易陷入了僵局。郑斯琦却不着急辩驳或是打破僵局,耐心地蹲在田埂子上,抬指,幼稚地希望能引白蝴蝶在此做一次短暂的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