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一直传来嘈杂的背景音,喧喧嚷嚷,持续不断。
贺致远心中生疑,就问:“你人在哪儿?”
“嗯……在,在医院。”颂然明显犹豫了一下,音量减弱到听不清的地步,“家旁边的那个……f大附属医院。”
就在这时,医院广播适时响了起来。贺致远附耳细听,从中捕捉到了“急诊”两个字——为什么颂然会在急诊部?
他心中的疑云越来越浓:“你一个人,还是带着布布?”
这样简单的问题,颂然居然思考了足足三秒钟:“一个人。”
“为什么去医院?”
“呃,我……”颂然磕巴了一会儿,嗫喏道,“我来帮布布……拿yào。”
贺致远不说话了。
他听得出,颂然说了谎。
沉默降临得过于突兀,颂然倚在候诊室冷硬的座椅扶手边,额头枕着手背,昏昏沉沉地想,贺先生大概已经发觉不对了吧。
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撒谎呢?
以他目前的精神状态,根本编不出像样的谎话,可他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固执地抱着那一线渺小的希望,还想继续瞒过贺先生。
太幼稚了。
幼稚得自己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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