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严禾打了个淑女的哈欠,“我回去睡觉了,明早来看你。”
“嗯。”他轻轻点头。
护士进来拔针,悄悄瞄上他的眉眼。
叶卿从小体弱多病,他早产,生下来那一年整个冬天都是在保温箱里度过的。
他无法劝说自己上天造人是公平的。
上帝明明给了他生的契机,却偏偏不给他一个温暖的童年。
院里和叶卿最亲的人是军医,最了解他的人也是军医。
小时候出十次门有九次都是去卫生所。
无论父母多么依着他,病痛的一天一天也限制了他做每一件事情的自由。
叶卿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笼子被扔进了森林,他看着漂亮的小鸟飞来飞去。
每一次挣脱却都撞到墙上,直到停止了挣扎,任由天命处置。
挣扎的热情消退了,人就会变得冷漠。
吃了止痛yào虽有轻微缓解,但一丝一缕的疼痛仍然持续到后半夜。
叶卿失眠了。
他裹着大衣走到外面廊上看雪。
南方的雪很稀且湿冷,雪粒子沙沙地往玻璃窗上拍打。
医院的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