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参观了一圈,突然红了眼睛。
床是整整齐齐,床尾巴还做了放私人物品的柜子,上下两床,每个床用帘子遮掩。阿姜摸了摸床,那床是结结实实的,上头还有统一的棉被,房子是稳固的混泥土,遮风挡雨冬暖夏凉,光线充足。
那棉被枕头就值得一块五钱了,她一个月也就jiāo一块五,而且宿舍的每层都有厕所,旁边还是洗浴间,还能供应热水。
阿姜去洗浴间洗了个澡,将全身搓得干干净净,外衣洗干净晾好,穿着件单薄的里衣缩在被子里,窗帘拉起来,隔绝了其他人的视线。
隔壁传有两个女人在小声的说话,阿姜记得,那两个女人是其他纺织厂来的,据说越来越多的纺织工人要到这边来谋生。
“我从前在那个厂里,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工资是13元,还不包午餐,住宿、食物都比这里贵,更别提一个礼拜还有休息!”她女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听人说要是技术好又勤劳便可以当工头,工头是20元一个月呢!”
乡下的丫头、卖身葬父的孤儿,一个大洋就能买下,越卑微的人命越不值钱的。阿姜睁着眼睛看着低矮的床顶,一眨也不眨,末了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还能20元一个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