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眼睛敷一敷”,他递过来一个冰袋,“我向老板娘借的。”
易珊撑着红肿的眼皮,眯着眼上下打量他一眼,心里居然有点龌蹉地想到他是不是用了美男计。关正横她一眼,她迅速把冰袋搭在眼睛上,小声道:“谢谢。”
“不客气。”他绕到对面的沙发坐下。
易珊吸了吸鼻子问道:“你跟着我干嘛?”
看不见他的脸,隔了很久才听到关正缓慢低沉地问道:“你哭什么?”成千上万人的欢呼呐喊中,他只听见她一个人哭得声音沙哑,哭得气阻声塞,透心彻骨的难过与悲伤穿透一层层兴奋激动的声浪音潮慢慢传染给他,连带着他的心也跟着黯淡起来。他知道这种情绪叫舍不得,别人在笑,她却在哭,他原来竟是舍不得她流一滴眼泪。
坐直身体,拿下冰袋,顶着一张肿得像猪头的脸,她知道现在的样子很滑稽,但仍旧严肃正经地问道:“你真的想听吗?”对他来说是或许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对她却是超过了四分之一的人生。
关正点头道:“想听。”
易珊道:“你不怕沉闷无聊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关正道:“你的事,我从不会觉得无聊。”
遥远的天际,蓝色的海面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