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那天下着雪,姐姐端着照片走在人群前面,我跟在她身后,雪风吹得我们直哆嗦。到现在,我仍然记得那种刻进骨子里寒冷,没什么比埋葬亲人更能直接地体会死亡的意义,尽管我很小,但心里却明白我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钻心蚀骨的寒冷伴着冰冷的回忆又爬上了她的四肢,不自觉地蜷缩起身体,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一团,关正连人带被把她抱紧,“不想说,可以不说。”
易珊摇头,“我爸是龙桥机床厂的工人,家里条件一般,我外公家里穷,为他那份固定工作,把我妈嫁了过来。我爸比我妈大了十多岁,我妈年轻漂亮,街坊邻里都说我爸福气好,而我爸也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给她。一个月三十多块钱的工资,硬给她攒了块上海表。我姐说,爸爸是个好人,只可惜走的太早了,否则,我们姐妹俩不会是这样的。”
易慧不会因为生活的艰辛而早熟,她也不会因为过早地体会人情冷暖而自闭。
“爸爸是出车祸走的,没几天,我妈就跟个有钱人出国了,nǎinǎi年岁大了,也照顾不好我们。幸好,厂里给了抚恤金,我们的日子才好过一点,”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过了嘴角,她抬起头来幽幽望了一眼抱着她的关正,问道,“你说,人的语言有时候怎